【转】二中的包子岁月

写在前面:原文已不可考,我只是在看到这篇文章时,很有感触,收藏到这里,留存。

以下正文:

2009.8.15 号,怀着上坟的心情,来到衡水二中,开始了哥的复习之路。

记得,那天老爹帮我铺盖扛到宿舍已经累得满头汗,走的时候,他说,一个陌生的环境你还需要时间去适应是吧。我不以为然地说,小事儿,陌生多好,可以更快的投入学习。半个小时左右一切安排妥当,送老爹出校门,在门口爹鼓励了鼓励俺,我半开玩笑着说,没事儿早晚会超过你的啊。“就仅仅超过我吗?”老爹笑着~

我回到了宿舍,搬着自己复习的书来到了高三楼的四楼,又是满头汗,进来一位挺年轻的女老师,一看就雷厉风行的那种,噼里啪啦的给我们讲完开学须知,就让人开始发被罩、床单、枕套、脸盆等东西,我们抱着一堆东西回到宿舍开始换被罩,铺床单,宿舍开着空调可是还是挺热,东西刚要搞好就已经响睡觉铃,只听到老师在门外大吼,快点!什么时候了,都给我躺下!我们很听话,乖乖睡了。

下午的军训,有个规定:在我们休息时,只要听到总口号,每个同学就要马上站起来,并且保持军姿。每次都有同学被骂,老师骂得很难听,很有震撼力,很伤人自尊。我当时就想这里的老师怎么都这么强势(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 因为中午太忙没有吃午餐,下午军训的时候已经饿得想入非非了,我买东西时,那个商店居然只卖方便面、面包、果汁、火腿,而我走到那的时候已经累得快说不出话来了,等我问买东西的时候居然只剩下方便面了,我老不愿意得买了来干吃,实在没有办法。此外长得个子高,每次扛水都有我。

马上,我们进入了复习的生活,早上第一次宣誓,我就差点掉眼泪,因为同学们的那种决心太有感染力了,那么激动,那么有激情,让我不得不全身心投入。第一次唱班歌《追风少年》我又差点掉泪。第一次体会这种教学模式,非常激动,仅仅十个月,老衲变了很多,经历了重重考验呵呵(二中的纪律一点都不以人为本,但二中的领导都说是很有人性,哎,忽悠人) 早上每次一打下课铃前同学们就做好了拼命冲刺的准备,因为跑得慢了意味着打不上饭,吃不完饭,迟到,被罚等等我的座位挨着门口每次我都冲到前面,从四楼冲到一楼八九秒,然后再狂奔向食堂。在这期间摔倒的很少,可能是同学们的神经都处于高度紧张当中吧。早餐晚餐都是在路上吃,一般一个月能喝上几次粥就不错了,因为求速度,所以我们总不打粥喝,每次都是牛奶,包子,火腿,尤其是包子,吃了一年,能吃得下二中的包子的同学,应该多么难吃的饭菜都能吃得下了,在当时我就想写写在《那些吃包子的岁月里》一直没时间。

为了能生存下去(说的有点残忍,其实不为过)我们就搭伙打饭,轮流去打,这样就不是很累。记得刚开学的几天里,从教室到宿舍经过操场,我几乎就没有走着过,一直都是跑着。 课间,提前三分钟上课,其实老师都是提前五分钟左右的,再有前面一节课的老师拖一分钟的堂,同学们上厕所都是用跑的。吃饭慢的同学,只得牺牲上厕所的时间利用那几分钟赶紧吃几口,尤其是女同学,有的同学早餐一直吃到中午才吃完。记得宝玉低血糖,在教室听课时晕倒过三次哎,一个着实可以锻炼生存能力的环境。 课上老师有提问,语文老师提问上一节课的文言文,字词,阅读等,有答不上,或者答错者教室后边罚站,如果问题简单仍答不上,老师会生气,然后被提问的那个同学只能教室外边去了,那节课他就泡汤了。

记得高宁博(我们的超人)出去过好几次。此人在前几次月考加期中考中数学平均分149,我们实在只能叫他超人了,每次他都提前一个小时左右做完数学题。老师讲课时,老师还没说他就把老师要说的话给说了,因为有同学反映超人干扰他听课,超人被班主任骂。后来换桌后,超人挨着门口,我打饭的速度就没有那么优秀了。 我们中午有英语,语文自助餐,午休的时间写完,下午交上,有时候我都厌倦了,又一次我觉得自己写英语的速度还可以,所以中午就没有写英语作业,用来睡觉了,因为那份英语报纸晚上还要做,我就想到了晚上做快点也没事儿,可是晚上我们美丽的英语老师巡逻的时候发现了我还在做中午的作业,于是一手拎着本人的耳朵让可怜的我站了起来,然后用一种充满杀气的又温柔的语气问我:胡孟磊,你怎么回事儿。我很委屈地说:中午太困了,怕下午上课打盹。话刚完,啪啪啪三巴掌砸到了我的后脑勺上,“出去!”老师吼道,然后我拿着作业蹲在了教室外,老师出来后说:做吧,这次你要做到班里前五名,以后中午的英语作业你不用写了。

我心里又有了希望,可是我没做到前五名,因为老师打得太疼了,其实那次,老师教育我的时候她都被我气哭了,哎,对不住啊老师。 还记得袁亚雄英语不是很擅长,被英语老师揍过无数次,连做题慢都被老师打,高考时英语考得不错,看来英语老师没错啊。我们的英语作文不得有一个字母写错,有一点涂抹就会被老师骂,或者被揍。卷子如果忘记写名字,一般老师在场时,没人敢上去认领,后果不堪设想,没名字的卷子班主任会直接撕掉或者团成一团扔掉,如果有人敢认领那也是浑身发抖。有考试涂错卡的班主任知道了后果比科任老师知道了后果会严重一百倍,不过一般科任老师都会告诉班主任,所以涂错卡就意味着死路一条。

我们的军被从来不敢盖,敢盖的都是英雄,甚至是烈士。那个被子,是用来供着的,用来欣赏还行,盖不得,即使是冬天很冷的时候也要忍着,就是为了不被查到内务有问题。我们真正盖的那个被子从来没叠过,都是塞到柜子里,而军被是总叠不敢盖。 二中的生活每天都一样,提心吊胆,紧紧张张,学习,内务,纪律时刻挂在心里,一有内务纪律公布先看看有没有自己的被子被查到,没被查到的看到被查到的是那个高兴啊。晚上打铃后如果在宿舍说话被查到,那个晚上的觉肯定睡不好,因为第二天要被停课了,而且要面壁一天。 二中的跑操,全国闻名,又一次外校老师参观,那是在深秋的早晨,天没怎么亮,我们的口号,那气势,那激情,直接把几位老师喊得眼泪稀里哗啦,真是有震撼力,那不是在做作,我们每天都是那个样子。

时间长了我们习惯了,然后有的时候我们就比看谁早操速度快,那是在深冬,很骄傲得记得,一次早上,从我睁眼到走出宿舍门仅用了二十五秒,这期间包括穿衣服,整理军被,铺面,脸盆在那十个月中,我最快的一次也没进全校前十名,因为总是有人早起,也因为我们在三楼。后来不让早起,早起违纪,女生的宿舍在六楼她们为了不迟到,就不脱衣服,所以还是**贼快,再后来学校又规定不脱衣服也算违纪,然后女生就彻底失败了。因为我是体委所以我站在方队外边,没体会过那十公分间距的滋味,但是每次跑完操都有人在操场上找自己的鞋子。

在校必须穿校服,一年四季,冬天同学们只能把羽绒服穿在那薄薄的校服外套里边,着实滑稽,没办法,为了暖和,又为了不违纪。 学校允许同学们在校服上涂鸦,校服本不好看,可是偏偏有些女生很有才,在校服上画各种东西,看上去很不错,而一些男同学就会秀一下书法,在衣服上写一些立志名言,或者很幽默的词。记得我在我校服T-shirt上的一个角落用碳素笔写了个“perseverance ”坚持不懈,当时希望自己不是三分钟的热度,事实证明,老夫坚持了下来。 再次提到我们的打饭吃饭状况,打饭跑的慢的,或者不想跑的,只好早上打好一天的饭,呵呵,记得,我可爱的同桌贵生的桌子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全身发霉的烧饼,那是在一次考完试后整理抽屉时偶然发现的,他说:“看看,哥做的化学实验”,我当时都快笑死了。

记得我们中午轮流打饭的大大的饭盆吧,那是宝玉买的,二十来块钱,比一般的脸盆还大,铁的特别光亮,又沉又结实(摔过好几次都完好无损)就是它,那个大大盆子,见证了我们每天中午激烈的抢肉吃的雷人场景,我想我们的盆子应该是最big的了。 其实二中的老师还是很爱护同学们的,虽然显得很暴力。记得,有一段时间,班上发烧的同学很多,英语老师不忍心,然后就允许我们上课喝水了,这在以前是大大不可以的,会被骂的。晚自习前,老师留作业的时候不再催我们快点写了,而是说了一句:“孩子们,你们没吃完饭的先吃完再写,没事儿吃吧,我允许了。”当时我就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和小小的感动,虽然我吃饭很快,我也不用再找时间吃,但我看到班上有的女同学在急忙的吃着自己饭盆里的饭,哎,那种感觉难忘哦。

我们亲爱的班主任,很暴力,但是通过跟三十七班的班主任,我们的生物老师,辉哥相比还是差的远的。我们上课的时候,会时不时听到教室外有打人的声音,很浑厚的那种,那就是辉哥在施刑。我们的英语老师又一次把我们的一位可怜的同学一脚从教室门口飞到了楼道口,虽然我们教室门口离楼道近,但一般人是承受不起的。 我跟宝玉在午休铃响后要飞奔到教室打开多媒体,把班歌准备好,因为每天中午我们要唱,就那样13:45响铃,我们不到13:49就到了教室,这样跑了整个高四。贵生跟石凯每次都贼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

有一次跟疯子一起去教室,我拿着自己的作业,扛着我们的大盆子,盆子里有五六个勺子,丁玲咣当的响着,那天实在是太累了,心里很憋屈,怎么就每天都要这个样子!跟疯子说,哥跑不动了,不想跑了,可是那次我只是说了说而已,疯子是个过来人,他鼓励了鼓励我,然后我们继续了。

我们的课间是不可以在教室说话的,只能跟个贼似的偷偷的跟同桌讲,有次教室里有人说话被班主任看到,老班儿发怒,把我跟宝玉叫到讲台上去,然后是一顿狂揍,因为我们没有维持纪律,使得说话的同学打扰了在学习的同学。我俩是那个委屈 我们在那里不敢抱怨,因为学会了事事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连跟同学闹矛盾的时间都几乎没有,在那里,一分钟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因为时间紧,我们能在一分钟里干很多事情,在以前的高中从来都是小时的概念而没有分钟的概念,来到了那里才知道时间还是可以按分钟记的。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在最后的一个月里班歌改成了零点乐队的《超越》,最早是吴奇隆的《追风少年》后来是王宝强的《势不可挡》在唱零点乐队的那个时,我们的情绪是那个异常的高涨啊,因为我们就要出狱了,后排的同志们都站到了凳子上,呵呵,想起来都逗。

2010.6.6高考了,我们的包子岁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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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想过要做一个好人,但却心存侥幸,至今做不好一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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